我的父亲
今天是父亲节,但是作为农民大老粗的父亲是不知道有这么个洋气的节日的,几次拿起手机给父亲打个电话问候一句,没有手机的父亲总是接不到电话,他总是在田里劳作,总是在地里忙碌。
我的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字也不认识几个,而且年纪也快七十,不是重病绝对是在忙着田里地里的工夫。我的祖父在父亲三岁时就离开了人世,祖母带着年幼的父亲回娘家落户再嫁,生下一儿一女后,祖父和祖母丢下没有成年的三个子女离开了人世,叔叔被一个富裕人家收养,姑姑给人家当童养媳,父亲成了孤儿,幸好祖母娘家的舅爷爷还照看着,父亲就这样辛酸地长大。父亲没有进过学校的门,解放后扫盲教育让他认识几个常用的字,但是父亲算数是可以的,他在生产队当过保管员(仓库管理),也当过多年生产队长,大家对他很敬重的,这完全是因为父亲的正直和勤劳。
父亲和母亲的结合也是幸福的。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一直都是相互体谅,互相尊重的。母亲读过高小,如果不是因为成分的关系,我的母亲也许还能多读几年书。外祖母和外祖父只生了我母亲一人,外祖父是地主家庭出身,在那个讲究成分的年代,母亲受不了地主崽崽的侮辱,早早的离开了学校。就是我父亲这个根红苗正的贫雇农根子娶我母亲,大队领导多次找父亲谈话的,作我父亲的工作,父亲不但娶了我母亲,而且把我的外祖父(文化大革命打回家,后来复员在乡政府工作,今天还健在)和外祖母接到家里,生养死葬。
外祖母多次从死神手中走了回来,全靠了我的父亲。我外祖母有高血压,多次住院,父亲每次都是背着走到医院,就是半夜发病,也是连夜赶赴医院的。外祖母瘫痪的半年时间,父亲也是忙前忙后,一边挑起生活的重担,一边照顾着瘫痪的外祖母,让我的外祖母绝对比有儿子的人家生活得幸福和风光。村上人都知道她有个孝顺的儿子。父亲为我们树立了孝的榜样。
我的父亲是很能干和聪明的,他没有学过篾工,但是他能自己做一些竹篾工具,有时候还拿到街上去卖,换取一些盐钱。泥水工父亲也没学过,但是家里的水泥地板,粉饰墙壁都是父亲带着我们做的,技艺绝对不比素为此业的泥水匠差。一个院子的人那家要是弄个晒谷坪,打个灶,不想请要钱的师傅,一般就请我父亲帮忙。父亲是每喊必去,而且从来没有要过别人一分钱,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就吃餐饭。
我的父亲非常的勤劳。在生产队,我家人口多,口粮是不够吃的,父亲在农忙过后就去外面搞副业,修路,修水库,当然是苦差使。他从来没有说过累,父亲回家总是乐呵呵地跟家人讲外面的趣闻,讲吃饱饭的故事,让家里人觉得他在外面就是在享福一样。后来同他一起搞副业的一个表叔回来说,我们才知道,父亲在外面的艰辛,有几次放炮差点丢了命。
田分到户以后,父亲更是没日没夜的忙碌着。那时侯我是老大,弟弟妹妹还小,农忙时节都是月亮都落山了,我和父母还在田里插田,有几次我都哭了,想到田埂上睡觉,父亲让我先回家,第二天早上父母都把那丘田插完了,白天还得做事,好象他们不需要睡觉一样。那时候,我不明白让父母这样没日没夜的动力是什么。在分田的当年丰收后,我才知道,父母被饿怕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自己独立经营田地,自然会拼了命干的。这一年,勤劳的父亲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我们家从此走向了温饱,再也不饿饭了。
近七十岁的父亲现在还在经营着全家10多亩田地(年轻人都到外面打工),他不时到学校给我送点家里的水果,鸡蛋。父亲的身子再没有以前那么伟岸了,慢慢的佝偻了,头上满是白发,反应也没有以前那么敏捷了,他从来不向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要钱用,和母亲一道,戴着老花眼镜替别人做一些鞭炮,忙乎一天,两个老人弄个五块十块的,我们给他点钱他不要,有时候还给我们这些子女置办点东西。
父亲又给我送来了几十个自家的土鸡蛋,他走路已经有点分不清楚方向,车子到了前面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弄得司机大骂“找死。”父亲什么也不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就流下来了,父亲看看我说:“老了,不作用了。”看着父亲的背影我就想哭。他这一辈子,是劳累的一辈子,到了晚年也没能好好休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生活,为了子女都在忙碌着,他和我母亲却高兴地说:“你们争气,我们做得有力。”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平凡的父亲。普天之下,这样的父亲很多,祝我的父亲和天下的父亲节日快乐,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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