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念

“小赟，小赟，你快醒醒，为什么，你老闭着眼睛，为什么你小小年纪就跨进了天堂？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为什么上帝就这样残忍，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跪在小赟的坟墓前拼命着哭喊。

泪水已浸湿了整个枕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一个少年在床上晃来晃去。嘴里不停得在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忽，窗外，猛地一声炸雷，将这个少年从梦中惊醒。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看到倾盆大雨，他流泪了。这情景与他的梦有点相呼喝。空气中没有一点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屋内，静得有些让人可怕。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那个少年不慌不忙地打开门来，一位身穿素装的花季少女，手上提着一个竹篮。竹篮内有鲜花，纸，香，爆竹。站在门外。他一眼就认出这少女就是小赟的亲妹妹小芸。他招呼小芸进门，从厨房给小芸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茶。两人就坐在沙发上商谈一些关于祭祀小赟的事。

今天是清明，挂历上写着三个大字——清明节，这一天也是小赟的忌日。其实，昨天晚上，他们俩就约定好今天去小赟的坟墓前扫墓。只因天气下雨，两人再商谈一下。

雨渐渐停了，那少年提着竹篮，带着小芸，怀着悲痛的心情来到一座坟墓前。那小小的坟墓就是小赟的第二个家园。坟墓前已经长满了许多杂草。一阵凉风而过，勾起这少年那深深的记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早上九点，那少年与小赟去那大水缸游泳。大水缸是那村里一条河流。据说那河内有什么水鬼，常拖人下水。村里的孩子不信这谗言，常常瞒着大人去大水缸游泳。当然回家免不了大人们的担心与责骂。这少年与小赟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他们来到大水缸的 下游，脱下衣裤，嘻嘻哈哈一头栽进水里。平常，他们会举行个游泳比赛。从河岸的一头游到另一头，比谁的速度快！而，这次，这少年提出：“我们来水中捉迷藏。”小赟毫不犹豫，一口就答应，就这样，两人尽情得玩了一上午。

时间不等人。马上就到了12点。小赟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学着老人家的样子仔细的看了一下天空，说：“这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再过个十几分中要下暴雨了，我们回家吧。”那少年，一脸无知的样子，也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满不在乎得说道：“天上的太阳跟火球似的，怎会下雨了。我们再游半个钟头。”

刚游了一会儿，小赟的话果然应验了，天上一下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没有一点缝隙。一会儿雷霆咆哮，一会儿闪电眩耀。恐怖极了，像是在演绎中的电影。他们还未上岸，水就淹没了他们。他们在水浪中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呼喊。而，雨水声覆盖了求救声。忽然，那少年，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昏了过去。

当那少年醒来时，看见许多人围在周边，而，脑海中，记着一个人得小名：小赟。他在呼喊，心急如焚。嗓子喊破了，也没有人答应他。他显得着急万分，冲出人群去寻找。而，小赟就躺在人群外的一块竹席上。刚以为小赟正在睡熟，没回他的话。他全身湿漉漉的，脚上明显有些伤疤。他不顾疼痛，来到小赟的旁边。他想叫醒小赟。他发现小赟的全身冰冷，没有一丝的余热。他才明白小赟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他头脑发白，摔倒在地，泪水长流。

一位小伙伴来到那位少年的面前，哭着说：“当时，电闪雷鸣，河水一浪接一浪，你在水中昏死过去，小赟哥为救你，他背着你就往岸上游。把你背上岸，自己却被那无情的浪水卷进了河底。他的尸体还是好心的村民打捞上来，放在那竹席上的 。”

那少年起过身来，推开小伙伴，理智不清地跪在地上，对着天在呼喊：“不，这不是真的。老天啊，你这么狠心啊，带走了我最好的朋友。小赟，他从小就与他的小妹小芸相依为命，你怎这么狠心啦，就把小小年纪的他带进了天堂，，，，，”话不成语，昏了过去。

“喂，小峰哥，你在想什么。“小芸在呼叫着那少年。那少年才回过神来，看见那小小的坟墓。回忆当年的场景，想起昨日的梦，流下了悲痛的眼泪，说道：”小赟，你走好，你小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城里的一所好学校，学费，生活费，都不用操心，大伙儿都在帮助她。你现在可以安息了。”说完，那少年与小芸把小赟的第二个家园整理了一番：把那捧鲜花放在碑前，摆上几碗祭品，洒下几杯淡酒，烧上几沓纸钱，敬上几支佛香，点燃几卷爆竹。

爆竹声，惊动了树梢上的几只乌鸦。只见那几只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两个人都悚然的抬起头，注视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