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是我先前教中学时的学生。他求学期间,我教过他的语文,被我这个班主任用为体育委员。他的父亲对他的学业很关心,曾来学校找过我两次,彼此有所交流与沟通。一次,他生病了,我为其熬过中药——据这位学生说,他因此认定我是一个好老师。
我在重庆求学期间,他已在城里一工厂上班——他曾利用空闲制作了铁制的恶抄盆(武冈方言),并骑自行车送至我家;我家至今仍在使用——取道县城回重庆时,我有好几次住在他窄小的寝室里,以便第二天清早乘客车远行。后来,他所在的工厂倒闭了,我们自此也就失去了联系,转眼间,竟达二十来年。期间,我也曾托学生打听过,未果。
这次回武冈,我至南门口,重走当年出入城区的路,拿了相机照了几张照片,引起了一在路边设摊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的注意,猜我是从外地回来的。我与他攀谈上了。
“老乡,你是哪里人?”
“我是湾头人。”
“哪个村子的?”
“山青的。”
“那……你认识张君么?”
“不认识。”他沉吟一会,道:“已离开人世了。”
我心一紧,“不会吧?怎么可能!”
“张君多大年纪?”
“比我少四至五岁吧。”
“哦,我搞错了,死者是一老人。”
紧绷的心情顿时舒缓了起来,我进一步补充:他曾改过名,其父又在城步工作过。这下,这位湾头老乡突然兴奋了起来,大声说:“呵呵,你说的这人太巧了,他就在水南桥这开至半山的小公交车!你等上十来分钟,他就会过来的。”
我真是大喜过望。一会儿,来了一半山的公交车,这位老乡便上去向那司机打听,他回来告诉我说张君的车就紧随已至的这车后面。约五六分钟光景,这学生就过来了。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但没有迎上去,想考考他是否还认得我。湾头老乡大步走至驾使室,与张君耳语了几句,他便满脸高兴地向我走来,说我模样还似从前,只是胖了些。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还是老样子,与从前不同的是,已不再青春年少。
他用十来句话简单地向我叙说了他这二十来年的人生境况。“老师,我今天当班,我得马上走了。明天我休息,约几个同学陪你喝酒叙一叙。”
我爽快地答应了。交换了手机号码后,他便开他的车,我向湾头老乡谢过后便离开了,继续逛我的大街小巷。回到我妹妹的住所,向他们几个说了这一奇遇,大家也觉得太巧了。
第二天,张君约了好几个同学,有几个去外地了,只来了两个做老师的学生。我约过李艳春老师,很遗憾,她上怀化学习去了。
中午,由张君本人掌勺,做了丰盛的家宴,喝的是罐装啤酒。有一道菜,是当年他在工厂工作时招待过我的,他这好记性,令我十分感动。
酒席间,这三位老学生与我这个老老师,尽情回忆了当年的往事,包括不为我所知的某某男生暗恋某某女生的情事。
往威溪方向路边,与摊主闲聊处饭后合影
免责声明: 本文内容来源于言宋 ,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和立场。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注册用户自发贡献,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武冈人网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不拥有其著作权,亦不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本站中有涉嫌抄袭的内容,请通过邮箱(admin@4305.cn)进行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