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我、老伴和孙子
周宜地
我的春节比较长,一直过到出了农历正月二十。
2月5日——农历二十九晚上10时,我从广州飞到襄樊。老大驾车将我接回十堰家中时,已经快晚上12时了。车停到宿舍楼下,我一出车门就发现两个孙子从楼上窗口伸出头来大喊大叫:“正佳爷爷回来了!正佳爷爷回来了!”
我乐得只知道笑。
“正佳爷爷”是大孙子给我取的外号。那是去年暑假,老伴带着两个孙子到广州来玩的事。一天,我们行走在广州体育东路时,有人向我问路,我便说一直往前走,到了正佳广场就可以乘地铁。我一口湖南话,让问路的人怎么也听不懂“正佳”二字,最后还是在手掌上比画一番才让人弄明白是“正佳广场”。问路的人一离开,大孙子便叫我“正佳爷爷”。逗号得我老伴哈哈笑,说,这名字取得好。于是,两个孙子以后便以“正佳爷爷”呼叫,不肯改口。
一进门,两个孙子便扑了过来,搂住我不肯放。老伴说,他们怎么也不肯睡,一定要等你这个“正佳爷爷”回来。
我的春节,也就开始了。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成家。女儿、女婿不肯要孩子,而两个儿子各有一个孩子。这样一个家庭,也算是儿孙满堂了。但是,春节就那么几天,儿女们都有各自少不了、推不掉的应酬,真正一直陪我过春节的,其实就是老伴和两个孙子。为了能与“正佳爷爷”春节玩个痛快,大孙子早早地就将寒假作业做完了,并且得到爸爸妈妈“恩准”,“全程”住在奶奶家里玩。
老伴好应付,无非是她使劲做好吃的我使劲地吃好吃的,一边吃一边多说些好吃好吃,她也就乐此不疲了。两个孙子,则难对付了。大的要与我比高矮试手劲,小的要与我比读拼音读唐诗,对付了这个又来了那个,简直让人分身无术。才十一岁就和我差不多高的大孙子,比完了高矮还会毫不客气地调侃一通:“正佳爷爷怎么老不长高呀?”逗得奶奶笑得叉了气:“正佳爷爷还不加油长,孙子明年就比你高啦!”五岁的小孙子当然不敢和我比高矮,但是他知道我连“正佳”都说不准确,而他却已将拼音识字玩得很熟,就找我比赛读古诗,读完了再找哥哥当裁判。我这“正佳爷爷”的水平,自然只能屡战屡败。每到这时,我就想法子开溜,说,走走走,放鞭炮去。然后下楼而去,“老夫聊发少年狂”,带着孙子放炮忙。
除了在家里与孙子嬉戏玩耍,还与老伴一道,带着两个孙子去“游山玩水”。我所在的十堰市是一座山城,出门就是山。大雪虽然过去好几天了,但是背阴的山坡上却还是一片积雪。走在满是积雪的山道上,一不小心就会摔一屁股雪与泥,爬起来还不敢开步走。孙子捡了一个树枝,给奶奶当拐杖。老伴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招呼孙子好好走别摔跤,自己却不敢迈大步。从山下来后,老少便像才从田里干完农活的农夫,双腿都是雪和泥,只有脸上堆满了笑。
在水库边玩耍时,老少皆喜欢的是往水中打“水漂”玩。玩这一招,两个孙子是弱项。他们很少玩过,当然比不过我。问我为什么“漂”不起来,我故意卖关子,说,要想功夫到家,起码练上三年。老伴在一傍看不顺眼,说,不要信他的,用扁扁的石头就能漂起来的。说着,捡一个扁扁的石头给孙子做示范。孙子们按着奶奶的指点去做,没几下就能打出“水漂”来了。有了功夫,自然不会放过与“正佳爷爷”比试高下的机会,一个劲地要与我比,直到我手臂发酸认输才算完事。
最有趣的,还是两个孙子争被窝。大孙子说要与我睡一个被窝,小孙子也说要与我睡一个被窝。平素让着弟弟的大孙子,这一回绝不松开。他说,你不是要去广州吗?你到广州可以和爷爷睡一个被窝了,还和我争?
大孙子说的不假。因为我的生日是在正月间,为了不让我一个人在广州孤零零地过生日,老伴执意要送我到广州,等我过完生日后再回十堰。大孙子过完年就要上学,不能跟随我们一块走。小孙子还在上幼儿园,玩一玩不要紧,奶奶说带他一块走。为了与爷爷睡一个被窝,大孙子就搬出这一条来与弟弟相争。小的仍然不肯松口,最后还是奶奶发了话,说,你要是与哥哥争,就不带你去广州。这一下,小孙子没辙了,只好认输。
与孙子玩乐之中,一眨眼就到了我要返回广州的日子。2月15日,我与老伴带着小孙子乘坐2176次列车返回了广州。“正佳爷爷”过完生日之后,小孙子与奶奶又返回十堰,我的春节,也就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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