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想起我的父母亲

【原创】父亲节想起我的父母亲

文/潘泽彪（中国★武冈）

        父亲的爱写不完，他那蒲扇般响亮的耳光仿佛还响在耳畔，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愿意父亲的耳光再度响起，那样我就可以看到父亲年轻时的模样。他那通红愤怒的脸，是在痛恨我的不争气，不成器。

        就如现在我痛恨我自己，父母在，儿远行。不能照顾他们的身体，明明知道他们身体都有病痛，自己却一丁点儿都不能给他们担当。

        戴着这虚伪的面孔，打电话问他们：“脚好点了吗？身体好点了吗？”每次父母亲的回答更多的是担心儿女们，都是千律一遍叮嘱：“你放心，好，你自己要在外面保重身体，不要洗冷水澡，在外面不要和别人吵架！”

明知道那慢性顽疾已经把父亲母亲折磨得如风中的树枝左右摇摆。

明知道父母亲已经是互相搀扶着行走，就像那风中的蜡烛在沧桑的岁月里摇摆，可我却不能好好的守护，不能够好好地为您们养老，您们的不孝之子却在他乡漂泊流浪，真如古人所说的大逆不道啊。

       为什么？说起您们…说起您们…我已经在抽啜…

        去年我骑摩托去西藏，父亲是坚决反对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家人们担心我的身体，母亲甚至为此还生了一场病。

     而我还是倔强的走了，我在雪域高原之上，隔着头盔无语泪流满面，不顺孝的我不折不扣走出了您们的视线。走进西藏，祈诚的跪倒在大昭寺的青石板上，那一刻，我的眼泪模糊了我自己的双眼。

        父母心中的牵挂全是儿女，可我的心里哪有您们的一点一滴啊，没有好好的陪您们吃过一餐饭，没有好好的陪您们聊过一次天，没有好好的给您们做过一餐饭，甚至，没有好好的给您们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陪您们去旅游几乎已经是成为了不可想像的奢侈。

        偶尔陪伴父母亲的时光，就是那么快，只能用“匆匆”二字来形容！母亲因椎间盘突出压迫了神经导致了脚疼痛无法忍受，依旧在做着理疗……好多年了，我曾骑着摩托车每天带着母亲一大清早赶往武冈威?大坝蔡家塘那里的一个草医郎中处排队，然后按摩之后敷草药，虽然那一个多月里有明显好转，但疗程结束了之后顽疾依旧未果！……如今是父亲日益瘦小憔悴的身影陪伴着她！父亲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昨天还回武冈头堂栗塘卫生室输液吊水。而大多数的时候，所有的伤疼都是瞒着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怕我们担心！父母亲一点一滴心里全都是儿女，记得生产队上分到些许可怜的米，煮熟的米饭都是贴着锅底的，米饭上是搁着几块孤零的红薯，我们三姐妹每人分得一小酒杯米饭，那几块红薯自然就成了父母亲还要去挣工分的唯一主食了！……可如今我的心里哪有父母亲半点影子，他们所有的病疼竟不能让我分担半分，仅有的陪伴也是偶尔……深深的惭愧和无力的内疚时不时酸酸的涌上心头……

        父亲是农民，也是篾匠。所以就比农民更累，白天干农活，晚上织篾货，送我们三姐妹读书。那青丝黄篾背篓，那红薯藤缠边的米筛，不漏水的簸箕，收获油菜籽桌子般硕大的董箕，收获庄稼的箩筐和挑柴的竽筛，以及乡下人夏天睡的篾席子，我们去田里面捉泥鳅的小羊背篓。只要你不去人为地弄破，那可真的是实实在在用一辈子的。

        父亲粗糙的手掌和手指一年四季就像夏天干渴的水田裂缝纵横，深堑起伏，往往要用那个廉价的医用胶布去缠缚，遮掩，仿佛才能缚平那树根一样伤痕累累的手。

        2019年2月8日，坚强的父亲终于支撑不住痛苦，斜躺在我怀里像个無助的小孩，用粗糙的手捂住变形的脸。我用左手轻轻拍着父亲历经苍桑岁月后那瘦小刀削的肩，只愿能微微减少父亲一点点的痛，我的内心在滴血，泪水在呜咽…父亲的脚早些时候就像抽筋一样痛，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往往整夜整夜不能睡，一坐就是一个通宵。

        曾几何时，父亲和母亲都是那么的坚强，所有的病疼，都是忍着瞒着不告诉我们，生怕做儿女们的担心，把生活里所有的苦都担当着…

        父母亲的爱顶天立地，写不完，泪也流不完，往往想起就心酸…如果有来世，在前世因果轮回中，我还要做您们的不孝之子…

2019.06.15（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