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遗忘，舍不得还凝望，心中的那片红

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茨曾经提出名为“蝴蝶效应”的理论，大意是说一只远在巴西亚马逊河流域的蝴蝶不经意的扇动一下翅膀，便可能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美国德州掀起一场龙卷风。那么，究竟是哪一只蝴蝶无意间的飞舞，造成了这场在我们心中依然无法抑止的龙卷风。——题记

世间最让人无奈的事，莫过于我们朝思暮想，却难从人愿；世间最让人伤感的事，莫过于我们一如既往，却偏偏事与愿违。八月未央，我们没有听到哪位前锋披上红魔战袍的消息，却失去了我们历史上最有效率的杀手。世事之难料，一至如斯。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真相，让人无法抗拒的真相。二十年间爵爷的红色王朝人来人往，马克-休斯、埃里克-坎通纳已成遥远的绝响，黑风双煞和禁区之王也早已不在梦剧场呼风唤雨，在让人恐怖的红魔锋线上，无论是多么盛极一时的风云人物，也终究难逃命运的安排。回首往昔峥嵘岁月，我们才猛然发现，除了国王的激流勇退，在老特拉福德得享安然退役的，也唯有娃娃脸而已。

无须对他顶礼膜拜，因为对他的爱已深入骨髓。也无须对他为曼联所做的一切唏嘘感慨，因为娃娃脸已将其视作理所当然。一名球员，之于俱乐部的最大价值，无非是仇者痛，亲者快而已。那么想必现在想起他来，大名鼎鼎的卡恩和籍籍无名的比桑特还会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欲哭无泪。那个神奇的诺坎普之夜，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垫，将前者称霸欧洲的荣耀足足推迟了两年。那个大局已定之后的换人，造就了绿茵场上13分钟进四球的神话。我们不妨把它称之为“娃娃脸奇迹”，因为它足以和8．9秒得8分的米勒时刻划上等号。

对了，想必这个名单上还要加上挪威摩尔德队的经理。或许最初他认为150万英镑卖走娃娃脸是赚翻了，但两年后等着看他顿足捶胸吧：“看看奥尔都作了什么，我们亏大了！”

如果我们非要世俗的用数字来衡量娃娃脸是否优秀，那么366场126球已经是个不错的数据。如果再考虑到这些场次里很多娃娃脸都是替补出场，那么将他称之为全欧洲乃至全世界效率最高的射手也毫不为过。人们把地狱替补的称号送给他，或许是因为他的替补上场常常让对手领略到身处地狱般的痛苦，也或许是因为对其他球队球员而言，他是来自地狱的杀手。一上场就进球，这似乎已成为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娃娃脸定律。这一定律是缘于娃娃脸对比赛与生俱来的理解力和洞察力，板凳上观察对手，上场就一剑封喉。不过我更愿意像叫伊赛亚-托马斯一样叫他微笑刺客，看着他笑着像西门吹雪一般的吹血。只不同的是他经常笑，而西门吹雪几乎不笑，只不同的是西门吹雪白衣胜雪，他则红衣如火。

爵爷对娃娃脸定律那种近乎偏执的信赖，使得娃娃脸有了一个颇具悲情色彩的定位。没有人愿意在板凳上无休止的消磨青春，但娃娃脸却以淡定而达观的心态接受了这一命运，并将其演绎得美轮美奂。锥入袋中，只要足够锋利，就能脱颖而出，锋芒毕露。多少球队许以高薪，许以主力位置，都未能使娃娃脸动心。而这一切，也从未成为娃娃脸要求加薪要求主力的筹码。好吧，我承认前面关于价值的说法有误，娃娃脸之于曼联，绝不止仇者痛亲者快这么简单，绝不止150万英镑这么简单，绝不止366场126球这么简单，绝不止无数次拯救曼联于危难这么简单，绝不止一座座熠熠生辉的冠军奖杯这么简单。信赖、忠诚、信仰，这些神圣到近乎虚无缥缈的东西，本就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

那么究竟是哪只蝴蝶不经意的翩翩飞舞，造成这场在我们心中依然无法抑止的龙卷风？2007年8月28日至今，我仍未能从得悉娃娃脸退役的伤感情绪中释怀，就像我依然不愿滑稽的相信，那次激情释放的跪地滑翔，竟然就是以后数年都让他的膝盖饱受痛苦的罪魁祸首。世上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奇妙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了解的，有时甚至连自己都不能。比如娃娃脸对曼联，比如我们对娃娃脸。

好了，让我们伸直手臂，手指轻点面前的空间，空气或将像湖面一样泛起涟漪，迷蒙的水波之中，一张清秀的脸庞却逐渐清晰。那张脸庞是如此年轻，11年的岁月没有在那上面留下哪怕一点痕迹。当我们的目光穿越岁月的流转，我们的眼眸中依然会出现一个飘逸的身影，那是在老特拉福德的教练席上，那是一张依然年轻的面孔，嘴角边泛起足以照亮天空的微笑，或许还会跟爵爷一样，嚼着口香糖。不过现在，牢记这张娃娃脸吧，因为我们无法遗忘，舍不得还凝望。

希望结识一些武冈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