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踏上归乡的旅程

2009-1-15 星期四 (Thursday) 多云

即便年关将至，在异乡也是感受不到年味的，于是，提前请了假，准备回家了。自离开家乡起，每年过年，都会不顾一切地赶回去。就像曾经唱遍大江南北的一首歌：《常回家看看》，过年之于回家，绝不仅仅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程序，而是一种情感的归宿。想想，那些在一票难求的状况下，也不惜代价想方设法回家的农民工们，不也是有这样一种情感在支配着么？

请了探亲假。每年享受一次的探亲假，在结婚之后就变成四年一次了，这次之后，得4年之后再能请假。不知到了那时，车票紧张的状况，是否有所缓解。但在内心还是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的。

回想二零零零年，刚上大学，乘车之艰难，在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从武冈乘汽车至怀化，六个小时的车程，其中就有四个多小时，在雪峰山上迂回盘旋，雪峰山之险，我在别处再不曾见过，我们乘坐的大巴车身太长，在一些极险要的弯道处，得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半，得往后退那么一点，才能容整个车身顺利转过弯去。从车窗往下看，刚刚行走过的路段，就在自己脚下，若是有恐高症的人们，这么一看，必是要作晕厥状的。那些司机们，几乎是一辈子跑这条险道，一路上各弯道的长度和地点，和哪一处曾发生过多少次事故，都了如指掌。

到得怀化，再买从怀化至成都的火车票（那几年火车票还不至于如现今这般一票难求），怀化只算中点站，座票是买不到的，而那时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买卧铺票。上车便只能站着，在肮脏杂乱的车厢里，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推挤着。那时渝怀线还未开建，从怀化到成都，是要从贵阳绕过的，即便是快车，也要走将近三十个小时。于是，我常常寄希望于有座的乘客早点下车，运气好时，在贵阳就能坐到位置，运气不好时，得一直站到重庆，连夜里也是站着斜靠在他人的座背一侧打个盹，还得提心吊胆地看着自己的行李。有时有比较好的乘客，看着你可怜，让一个座位边儿给你，也只够挨着半边屁股。唯有乘客出去洗脸漱口上厕所时，才能真正享受那么一瞬安坐的舒适。

当然，如今和那时相比，算是好了不知多少倍。首先，渝怀线修通了，从成都到怀化，再不用弯弯绕绕走贵阳，而是经重庆一条直线通过去，以前的将近三十个小时变成了十三个多小时，夕发朝至，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怀化。同时，怀邵高速公路也修通了，雪峰山被打通了一条七公里多长的隧道，以前四小时危险的行程，缩短为十四分钟的隧道之行。从怀化至武冈，两个小时也就够了。于是，乘火车回家成了我们的首选。

其实想想，乘火车，也是一种浪漫的旅行。安静地看着天光是如何在窗外逐渐暗淡，天际又是如何亮起一丝微光，这样的过程是让人感动的。更何况一路一闪而过的风景，还有身边的人，在这没有过多东西来分散注意力的时光中，一切都可能更趋于其真实的面目。

于是，有点期待那个日子。17号晚上，将乘火车回家。考虑再三，决定不带笔记本电脑了，减轻行李的压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在家里呆得更轻松些，远离网络上的一切诱惑，或许也可以将归乡的情感涤荡得更纯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