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脑壳没有被门夹过,我记得应该是从2003年即大三开始学习并创作古典诗词的。那时的疯狂劲,可以直接送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为了写好一首诗、填好一首词,愣是把教学楼的灯熬到全部熄灭、直到保卫处的老师拿着电筒照着我寻找光明的眼睛时方肯罢休。我旁边或附近要是坐了一女生,他们定会冤枉我们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诗成词就后,常常独自一人在灯火阑珊处摇头晃尾地吟念,颇有几分旧时教书先生的得意形态。虽然不敢说语出惊人,但是敢说语不惊人却自惊。如今七载韶光一挥而逝,昔日的可笑行为250%地属于自恋,走火入魔地自恋。
诗词创作到一定程度,会渐生山穷水尽、心竭腹空之感,再也挤不出一个字,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怎么挤也挤不出一滴水。此时需要的是生活的积淀,不是表面否认、潜意识中却是为诗而诗的徒劳之举。2008年以来,我几乎没什么诗词出炉。没有强烈的感觉,绝不动笔。
公司绿化地有两棵树,冬天里零乱的枝丫无一片叶子,倍显萧寂。春风一吹,竟似乎在一夜之间开了一树的白花,白得耀眼,煞是惹人怜爱。花落之时,偶听扫地阿姨微生抱怨,又落了这么多花,扫都扫不完,不落就好了。我倒是希望阿姨的工作能轻松点,这花能长开不衰。唉,除非是塑料花还差不多,可塑料花也有老化的一天。花落之后,青青的叶子争先恐后地登场,生机勃发。
观察那两棵树花开花落、叶生叶凋足足有两年之久。两度轮回,总想写点什么,总写不出来,今日时机终于成熟了。凑了一首七绝,当然达不到杜甫杜老前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至高境界,但要给这份心情一个交代,只得语不惊人暂且休了。
风送幽香入寒室,鸟鸣白径跃闲亭。
半生伤叹半生喜,花落犹余满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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