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又是远征时,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这个地方,能不能站在这条小河边,凝望茫茫秋水那一边的她。
天边刚乏起蒙蒙的白,又来到这条小河边,在我数次远征跃马于滚滚黄沙时最让我牵挂的那个地方。
深秋的风,吹起河面的涟漪时带来了阵阵沁骨的阴冷,仿佛那是从寂寞了千年的天山而来。
水清而幽,流连着丝丝淡青,总让我想起沙场的冷月,和我腰上的那把弯刀。
弯刀似弯弯的淡月,轻轻挥起,总如月光般清幽,如月光般淡青,如月光般温柔,如月光寂寞。
我不喜欢剑,不喜欢剑的刚强和霸气。
策马挥动着弯刀,那淡青的光芒总让我想起她幽幽的眼睛,如清晨的河水一般,温柔的撞击着我的心坎。
芦苇依旧密密又苍苍,晶莹的露珠已经在芦苇狭长尖利如弯刀的叶片上结成了白白的霜,一如大将军班白的两鬓。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棵冰冷的树,一直站在河边,手脚都已经麻木了,而她,依然没有出现。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冰冷,习惯了这种麻木,无数次的守侯,她的倩影一直都没出现。
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河的那一边。
也许,正在某个角落,幽幽的看着我。
也许,一滴晶莹的泪水,正从她娇嫩的脸上滑落,滴在芦苇的白霜上。
远处天边已经泛起霞光,芦苇上,还有我头发和眉毛上的冰霜慢慢的在融化。
初生的太阳如一个巨大的跳跃着的火球,照在芦苇上那晶莹的水珠上却有着一种凄艳而幽怨的光芒,正如她用淡月似的弯刀亲吻我的手背,美得让人心碎。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孤独的寂静,能把一切有心的物体的心紧紧的揪起来。
微风带着点点的清新,已经没有了那沁骨的阴冷,轻轻拂在芦苇叶上,晶莹的水珠无限眷念最后的一点柔情,慢慢的滚入河水里,清脆的声音,那是你声声郁郁的叹息,悠长而绵远。
还看不到她的影子,好想顺着溪流而上,或者顺着溪流而下,或许那里能找到源头,或许那里有一坐小木桥,能让我到水流的那一边,去寻找梦里萦绕的那个影子。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无比的厌倦无休止的征战生涯,尽管我一直觉得那才是我真正的最后的归属。
小河如一流淡青的带子,绵延在黛绿的山丛中,前后都望不到边际,无论是逆溪而上,抑或是溯溪而下,都将是漫漫的旅程,而我到了对面的时候,她还会是那个梦里萦绕的影子吗?
深秋的河水,或许已经如我的心般冰冷刺骨,穿溪而过,她会盈盈俏立在我的面前吗?
蓦然,在涟漪之间,我发现了她,清丽的身影,如云般飘逸在水波中间,嫣然的一个笑脸,如一把弯刀温柔而消魂的插入了我的心窝。
远处,熟悉的雄壮的号角已经响起,军队已经开始集结,我,面对的将是一个什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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