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组织秋游云山,上山时,我组织快板队给 大家鼓劲;下山时殿后,带领学生清理沿途的垃圾。
我们下山时,太阳早已偏西,喧闹的学生走后,秦人古道又恢复了它的宁静。山回路转,鸟的鸣叫声和淙淙的水声不时传入耳鼓。学生们真可爱,他们把古道上的垃圾捡得干干净净,大家边捡边说笑,笑声撵走了我们不少疲劳。
来到双华亭,大家迅即动起手来,把亭子的卫生搞干净了。一个学生说:“来趟云山真不容易,前面的人过仙人桥速度慢,我们何不在亭中坐坐。”于是大家坐下来休息,山风习习,一会儿身上便有了凉意。“要是现在有点吃的,那该多好啊!”不知谁这么一说,还令我感觉真有点饿了。我便建议大家去双华亭旁边的旅店看看。
店里很简单,卖的东西也不多,店主人却十分热情。见到我们到来,便忙给我们搬凳子。
“老板,你这里有面吗?”我问道,
“有,有,你们要几碗?”
我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13碗,多少钱一碗?”
“3块。”
想想云山堂的价,这里确实便宜多了。我便说道:“那就快一点吧,我们还急着下山呢?”
“好,好!”店主人一边答应着,一边忙活起来。这时从房中走出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穿着朴素的妇女来,想必就是他的妻子了。
我也动起手来帮他们烧柴火,同学们便自觉地打扫起店里的卫生来。
“老板,你是哪里人?”我问道。
“城里旱西门的。”
“小孩呢?”
“还在城里念书,爷爷奶奶带着。”
“你们夫妻俩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感到冷清吗?”
“白天倒还好,一到晚上可就真的冷清了,到处没人的。不过,也习惯了。”
一对夫妇生活在这深山中,以树为伴,以山为邻,确实是太孤单了!他还告诉我,最麻烦的是现在挑货的人少,店里没什么东西可卖。生活对他俩来说,真的不容易啊!
柴干火旺,汤很快就烧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女主人从外面找来了一束白菜叶,湿漉漉的。我问:“你们还种了白菜?”
“种了一点,但收成不好。不过这菜绝对是绿色食品,不打农药的,你们放心吃。”
清晨吃了早点,上午吃了学校发的面包,此时能有白菜拌面,也算奢侈了。真该感谢女主人。
我试探着问:“你们长年住在山里,一定吃了很多的野味吧?”
“这怎么说呢?”他盖好锅盖,放下勺子,若有所思,“山里的蕨子、细笋、野果子倒是吃了不少,但兔子、野鸡、野猪之类的还没吃到呢?”
“难道山里连兔子也没有?”
“不是没有,多的是。前几天我还看见野猪过山呢?大的有两、三百斤,可不准打的。管理局规定不准带猎枪进山。”
是啊,云山需要爱护,野生动植需要保护,“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给人类的教训是深刻的。国家森林公园,不容乱捕滥伐的!
我见灶前一个铁盘中,有像核桃样的东西,旁边还有一把螺丝刀,于是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山核桃,山里捡的,你尝尝吧。”
我恍然想起秦人古道旁挂在树上的牌子,上面写道:“省二级保护,湖南山核桃。”那就是核桃树了。真不知道,否则,拾它一袋,饱饱口福。女主人告诉我吃核桃的好方法,首先把核桃放到火中一烤,核桃就开裂了,然后用螺丝刀一撬,核仁就出来了。我按照他说的方法,烤了一个,真灵。核仁吃在嘴里,香香的。
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做好了,我们露天圆桌而坐,津津有味地吃着。
吃完面,几个同学忙帮着收拾碗筷。前面的队伍该下到进山口了,于是我们准备走。临走时,女主人从门边的一个筐中拿出一袋山核桃,要送给我。我迟疑了,她说:“拿着吧,山里多的是。你们真是太好了,就算是略表谢意吧。”见她这么一说,我高兴地接过山核桃,挥手告别。
走在石板路上,我频频回首,这淳朴善良的山里人家,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消失在迷茫的雾霭中。
本文作者:富田中学教师 、武冈作协会员 刘梦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