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端午节,不堪回首
五月毒月,五日恶日,五月初五是九毒之首。这天,我们南方往往乌云密布,暴雨滂沱。爱国诗人屈原于这日万念俱灭,自投汨罗江而死。老百姓划龙船打捞,荡舟江湖,无济于事只好留下永久的纪念日----端午节。
端午节与我苦难的童年有不解之缘
1946年的端午节,家家户户插艾叶、挂菖蒲、熏苍术,全民擗邪避疫时,苦命的我降生在一个艰辛的农户家。爸爸靠租种几亩地养家糊口,爷爷奶奶不喜欢属老三的孙女,母亲坐月子不知流过多少泪水。
据【史记.孟尝君列传】记载:“五月子者,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我生于五月毒日,既不利于父母,又不利于自己。
1948年的端午节,父亲与一个中药郎中在喝雄黄酒,母亲替我在洗艾叶百草澡,那位郎中看见二岁的我鼻子红红的,流着两根浓浓的黄鼻涕,他对母亲说:你家女儿可能得了鼻甘虫,不治鼻子会被甘虫全吃掉,今天是端午节,用点艾叶放点雄黄把鼻子熏一熏。母亲烧盆碳火,上面放上艾叶雄黄,冒着浓浓的烟,将我的头放在浓烟中,头上还盖一块头巾,熏得我眼泪双流,差点晕过去。这样熏了三次,鼻子是治好了,可是永远失去嗅觉。我这一辈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臭味,什么叫香味。
1957年端午节那天晚上,生产大队开批评会,说我父亲是洪帮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叫我父亲跪在刚劈的柴剁上,承认他的反动罪行。我对此毫无办法,只好陪着母亲哭。
1958年大跃进,父亲劳动改造去了,母亲修水库去了,姐姐修铁路去了,12岁的我在家带两个弟弟,一个八岁,一个四岁。端午节那天,我背着小弟、牵着大弟,到村口去盼母亲回家,不小心跌倒在石头上,脸上鲜血直流,至今左脸上还留有一个长长的疤痕。
我的故事很辛酸,1960年又是端午节,读初二的我,手里拿着学校给的两个皮蛋,总是坐立不安,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头十分沉重。天将黑时,班主任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父亲被土压死了。”此时,天崩地裂,柔肠寸断。14岁的我竞夜走30里山路回到家,现在想起来还起鸡皮疙瘩。
我童年的不幸总是发生在端午节,不堪回首。现在好了,有退休工资,有幸福的家庭,有争气的两个儿子,有活泼可爱的两个孙子,忙时游了半个中国,闲时打打牌、唱唱歌、下下棋、上上网,写写博客。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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