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做出这个梦之前,这个梦在我来是不可思议的。尽管这只是个没有意义的梦。
把手放在键盘上时,我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从那个或隐秘或模糊的梦里找出点印象来。即便如此,这仍是有别从前任何一个梦的梦。而在这一天或这之前,我又几乎没有兴起与这梦有关的哪怕是一丝的念头或其它。通常所谓,日有所思方才夜有所梦的。照这样说,做这个梦是件十分古怪的事情。可事实是这个梦真的做了,梦中的那个老人也真的出现了。
老人为一个东瀛人,并且已不健在。知道这个老人的名字是在别人的文字中。留在我脑海中的仅只是一个享誉世界的东瀛作家。也还是跟他的死即自杀有关的。而我能清楚地说出那张面孔就是川端康成来,原由是多年前在他的《伊豆的舞女》里的彩页图片中。他那张被鲜少皮肉撑起的精瘦的脸,那张永远在思考着的也忧虑着的但却更可亲可近的表情及那深黑色的和服。也因此,当梦中出现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时,即便没有语言,我也几乎瞬间叫出了他的名字来。行文至此,请原谅我无法将那个梦有形地连接起来。只因为在叫出他名字的一刹那,我已然诚惶诚恐了。这远不是我从前的惶恐所能比的。心想,一个享誉世界的文学巨将与一个异国的卑微读者相遇在一场并不灿烂的异梦中。对这个读者而言,已是一大无可复制也是别开生面的盛遇了。在一个并不亮畅的房间里,鬼使神差地出现了一个人,那是川端,然后又出现了几个人,无法确认。似乎在轻聊着什么。而一旁站着一个浑然不觉的不知自己是谁的人,那人就是我。这是真切的。可这真切又是短暂的。片刻后便被那延续着的惶恐冲醒来。坐定后仍不相信那是一场梦,仍不相信那是一场相遇,那是一场梦中的相遇。惟有心底那分喘喘而未有平息的震撼确是强烈的。直到此刻,仍心有余悸。这倒像是一场梦的革命。在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时,我愿意相信这是一个人将死的先兆。先不视川端为文豪,姑且视其为死人吧!我还不能肯定我也将会死于自杀。可我将死的心却是事实。川端没有永恒,而我亦将无法久远。生命于川端于我是平价的,不平价的是赋予生命的意义。也请原谅我把这个梦零碎地记下。
记下时,我要说一句,我没有一丝一毫拿文学巨将刻意和自己牵在一起的念头。无论如何,我都不具备站在川端康成身边的资历。其实,读川端的作品是许多年前的事。如《伊豆的舞女》,《千只鹤》等。因为学识浅薄,又多是走马观花式的速读。并没有读出川端作品里深刻的东西的。只记得那时,国内的作家都在言他,言他的诺贝尔奖,言他的自杀。也才随波翻看起他的。
始于一个梦,也将终于一个梦。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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