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建云
打1995年高中毕业,转眼已是二十六年。有时不得不感慨,二十六年光阴,不知怎么从我的指尖悄悄溜走了?但又不得不遗憾地说,入读高中至今,除告诉大家我未曾考上大学,几乎极少写我的高中生活,也极少谈我的老师与同学,以致细心的网友多次私信问我,高中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文豪”笔下不愿提及。其实没什么,应该是感情积累不够,没有找到一泄千里的冲动。所以写得少,甚至不想动笔。
昨天,我在抖音看了一个视频,讲一群同学聚会,没有喧嚣,没有排场,只有怀念,只有回忆。而一首《请跟我来》把他们这些聚会的同学牢牢栓到一起,感慨人生多不容易。而我,也随着旋律回想我的高中、我的高中同学。
我去隆回五中报到时,已开学一个月。不是我未考上隆回五中,而是因为我初中报考师范未曾考上,纵使总分超过省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依旧不予录取。无奈,被隆回五中录取了。开始,以为只有我有这样不公平的命运,到学校报到,才知道胡前、肖清华也跟我一样,中专差一点点,超过隆回一中、隆回二中录取分数线,却被普通高中一一隆回五中录取了。
我到学校报到后,把我分到100班,班主任是王小涛老师。或许因为成绩好,或许因为全校最后一个报到,对我特别关照,依旧安排在第二排正中间的位置就座。而上学才半个月,语文老师范梦麟就去学校查我档案,想知道我写的文章是不是“抄”的。得知我是学校前三名高分入读后,私下找我,说我文章写得不错,语文有天赋,好好学,是考大学的料。
到高中读书后,各科成绩依旧不错,但《代数》成了拦路虎。数学老师是武汉大学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据说是全县奥林匹克竞赛辅导老师,可他讲课,我听不懂,全班同学几乎都听不懂,期中考试,整个年级三个班,好像只有周虎及格。以致到今天,tg、ctg换算仍弄不清楚。但高二换了廖伯炼老师,似乎茅塞顿开,高二《代数》及高三《解析几何》不再是难题。
我擅长记忆,《历史》《地理》《政治》一直是我的强项,与任课教师范伯老师、罗柏森老师、王小涛老师关系不错。《物理》《化学》《生物》也行,只是我的目标很清晰,考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自然不是自己终极努力的方向。很多人以为我偏科严重,其实不是,几乎势均力敌。只是过于爱好文科,让大家忽略我在理科方面的优势。但时至今日,物理老师、化学老师、生物老师见到我,都能叫出我的名字,说明当年不是混日子的那种学生。
高一英语老师,他是师范毕业后来教高中的,到我们读高中时,《英语》已经变得很难。我们经常找些古怪的试题考老师,经常被他做错。很多同学私下议讨,但今天想想,我们真不能怪老师,他本是师范毕业,应该教初中,可高中老师不够,让他硬顶上。能怪谁呢?我依旧死记硬背,至今能记几千个单词,没事看《中国日报》《华盛顿邮报》,不借助翻译软件,也能看懂过七七八八,与当年的词汇积累不无关系。高二至高三,是邵乐云老师教,他是邵阳师专英语系毕业的,能力完全不同,同学们的成绩提升特别快。邵乐云老师每天拿着尺子,如果谁不认真听讲,就扔粉笔,甚至用尺子教训,学生其实也欺软怕硬的,见到邵老师等于见到老虎。
我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种书呆子,不喜欢与同学交流。玩得比较好的同学是周虎与肖清华,高一时认兄弟。而戴金梅同学不知何故,一直要收我们三个做徒弟。讲真话,高中三年,直至毕业,都没叫她“师傅”。只是高中毕业十年、高中毕业二十年,都不见她来,我与周虎、肖清华似乎想念“师傅”了,不约而同提到她。有说她出国移民了,有说她嫁大老板了,也有说她成大富豪了,但没有谁找到她的联系方式。我通过政府部门的朋友,找到她父母的电话号码。可每次打电活,总以为我是骗子,要么匆匆挂断,要么说不知道。一次又一次失望,一回又回碰壁。后来,湖南省教育厅一位朋友通过他同学找到戴金梅的电话,我们全班同学才联络上她。毕业二十年聚会时,很多同学见我在找,问我是否暗恋她?真不是,那年代的同学感情纯洁,就是感觉她好打抱不平,很侠义,还给我菜票,很感激。
女同学好像有二十多位,另一个特别调皮的女同学要数胡伟英,在临近毕业时,她竟然跟胡前那些男同学打赌,给我送情书,说“我爱你”。我哪里知道他们临近高考仍那么无聊,会用这样的方式取笑我。我也一根筋,把情书交给了班主任,害得她挨批评,哭鼻子了。那时,我对她的印象不大了,总感觉她不喜欢读书。但毕业二十年聚会,胡前又旧事重提,我似乎多了底劲,拨通她的电话,说“老情人”从东莞回来了,快来见一面。她此时很腼腆,说我们还取笑她,以要照顾小孩为由,没与大家见面。
女同学中,黄友花我也找了二十年,最后一次打电话到她老家,她爸爸接了,特别有礼节,叫我小罗,把手机号码给我,我让她归队。对黄友花印象深刻,是快毕业时我做调查,其他同学都是远大理想,唯有她说做个贤妻良母。那时我们二十岁左右,尚未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她说做贤妻良母,确实超出我们的想像。但今日想来,她是大智慧的,二十多年前便悟出人生哲理,确实是高!
罗小莉是我们的班花,也是公认的校花,具有音乐天赋,交际能力强。迄今,组织同学聚会,都是她出面张罗。而我,远在东莞,偶尔回乡时才找她帮忙联系老师与同学聚聚,平时几乎不联系。有时想想,我是否太功利了?需要时找老同学,不需要时把她忘了。
我们班共五十六个同学,到毕业二十年时,还有一些同学联系不上,诸如秦国良、刘立君、肖勇军、付香爱、谭显华等。秦国良读书时喜欢吹口琴,特别是《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给我印象深刻。我曾让在老家的同学找,都说找不到,后来,我通过隆回县政协委员彭如帮忙,终于找到手机号码,得知他在长沙做生意。而刘立君,因为听《请跟我来》这首歌,心潮澎湃,又委托朋友查找,毕业二十六未曾相见的同学,竟然在东莞厚街做生意,离我不到二十公里。说起来像开玩笑,但现实却是如此滑稽,当我联系上时,自己苦笑了一下。
夜已很深很深,明早还有接待任务,得考虑睡觉了。关于我的高中老师与同学不一一细写了,但我会追随《请跟我来》的节奏,把失联的同学一一找到。还过几年,我们便五十岁了,到毕业三十年相聚时,没有三十岁的冲动,没有四十岁的鲁莽,不比职务,不比金钱,不比豪宅,不比豪车,一切回归自然,只叙同学友情,只聊过往记忆,也许彼此的世界里,会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