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七月初,我和同村的十几个人被鬼子抓去当挑夫。鬼子不敢走大道,顺着山里的小路一直走,我们挑着担子每天要走七八十里山路,又饿又累,有好几个挑夫在路上病倒了。鬼子根本不是人,他们把倒下的挑夫痛打一顿,强迫他们继续上路,实在走不动的,他们就用刺刀刺死,把尸首扔到山沟里。我们看到那些惨死的挑夫,吓得不敢吱声,为了活命,我们只好强打起精神。
这一天来到新宁地界,那是一条山道,两边都是高山密林。为首的鬼子担心有埋伏,把我们夹在中间。刚走不远,突然传来一阵枪响,走在前面的鬼子接二连三的倒下了。为首的鬼子看到中了埋伏,立刻命令队伍散开,各自选择地形还击。
山里传来了呐喊声,震天动地。鬼子听到呐喊声,吓得四散逃窜。我们这些挑夫,看到鬼子乱成一锅粥,就想趁机逃脱,谁知,鬼子早已想到这一点,他们把我们集中在一起,强迫我们当炮灰。我们被押在前面,山上的人看到我们,停止了开枪。我们成了鬼子的保护伞,心有不甘,大家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山里的人不知是土匪还是游击队?大家格外小心。鬼子押着我们走了一程,后面传来了一阵枪声,我回头一看,都是一些打游击的队伍,像土匪,更像游击队。这时,两边又响起激烈的枪声,十多个鬼子倒下了。为首的看到中了埋伏,想出一个办法,吩咐鬼子一人抓一个挑夫当挡箭牌。
我被一个戴眼镜的抓住,把我拉在前面,叽叽呱呱叫着。此时此刻,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枪声渐渐稀疏,喊杀声却此起彼伏。两边山上的游击队好像猛虎下山,他们冲了下来,与鬼子进行肉搏。双方厮杀在一起,倒下了不少人。
我想趁机逃走,戴眼镜的鬼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拉着我边打边退。双方拼杀了好一阵子,因为我们这些挑夫,游击队不敢向我们开火,这让鬼子捡了个便宜。
双方拼刺刀开始了,戴眼镜的有了心计,他拉着我躲起来。大约交战了半个时辰,游击队和鬼子的人数越来越少,山沟里躺下不少尸首。
正在这时,又来了一队鬼子,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常特别,好像是特战队。游击队人数越来越少,只好边打边退,退到了山上。鬼子开始进攻,他们用炮轰,用机枪扫,游击队又死伤了好几个。
鬼子这时候气焰嚣张,他们攻上山去,此时游击队不知去向,阵地上只有两个重伤的游击队员倒在血泊中。
鬼子抓住这两个伤员,把他们俩带进树林,用惨无人道的‘五马分尸’来惩罚伤员。鬼子的五马分尸很特别,就是把五棵碗口粗的树树尖弯下来的,把伤员的头和手脚牢牢的绑在树尖上,然后将五棵树的树尖同时弹起,一个活生生的人立刻被大卸八块,鲜血淋淋的四肢和头颅挂在树上。
“真是惨不忍睹!”我们这些挑夫们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鬼子们管这种刑罚叫‘五马分尸’,并且警告我们要老老实实。
我们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不会打仗,一辈子连枪都没有碰过,即使心里恨小日本,也不敢公开作对,我们的责任的就是挑担子。一路上,我们老老实实挑担,不敢和鬼子硬碰硬。不过小鬼子也是穷途末路,为了轻装上阵,只有杀鸡儆猴。
“中国四万万同胞难道还怕小日本么?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一定能将日本鬼子赶回老家。”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对!我们这么多人,只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我们就有一线生机”另一个说道。
我同意他们的想法,不过,并不赞成这种做法。这样做,只会死更多的人。
讲述人:唐风(8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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