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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冈密码之一,熏和门

曹潺观察 人网网友 2020/5/6 10:27:58
内容导读:逡巡在古城武冈的大街小巷,以及葫芦般生长的老院子,青砖的雨巷。我突然触碰到的曾经的武冈,是那么破败与难觅踪迹。


       随着《武冈的青楼妓院》、《武冈埋人》、《武冈我的巴贡多》、《武冈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们》以及《武冈上个世纪的爱情》等一系列文字的出笼,在武冈及周边省县,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息。我逐渐把目光投向武冈历史的深处,曲径通幽,许多曾经武冈的过去,被想象,被推断,被演义,又慢慢琢磨出不寻常的武冈,别有洞天的武冈,风韵十足的武冈,异乎周边县市的武冈,骄奢侈靡的武冈,悠悠王城的武冈。我似乎解读了拔开迷雾解开武冈历史的密码,并因为武冈历史中的断链之处被串联被打通而感到欣慰。

       逡巡在古城武冈的大街小巷,以及葫芦般生长的老院子,青砖的雨巷。我突然触碰到的曾经的武冈,是那么破败与难觅踪迹。从大廊巷往里,许多老院子古槽门紧闭,咿呀推开,发出的门响,昭示着那种似乎霉变的过去,而今已衰败不堪。残墙、衰梁、与雕刻的木窗棂,都似乎等待我们去唤醒,唤醒一个曾经繁华落尽的王城。


       我最想唤醒的是石牌坊与潘家院子,它们是我童年少年的百草园。几次偶尔的途经,跨进去,确是进退两难。不进,好奇雍堵,进,又恐面目全非,梨花不是,杏花不是,白白红红,别有况味。

       在冬阳里,游魂般的我已找不到半点石牌坊的影子,我问住家,杜家荟在那?杜家荟在那?中年的住家竟露诧异,似乎被问到爪畦国了。曾经的这座梦幻之城,在冬季乏力的阳光里,顿失方向感,似乎城墙与宫锁奢靡的过去,遗失在武冈人大脑的沟纹皮层里,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我童年少年生活的摇篮,随外婆的溺爱的远去,成为追忆,我的天井,我的院落,连绵的檐水,冰结的宅院,真是被胡涂,被乱抹了。

      永失石牌坊,永失杜家荟,永失潘家院子,永失我爱了。帘幕垂挂,刀剪灯花,真是个泪眼婆娑。

       刻在黑块石上的王城州图,孤独置于宣风楼下,人们并不停驻观看,渐写到别来,满目惆怅。而熏和门三个字,突然钉入我的眼帘,令我联想连翩。五六百年的王城,若讲水天一色,万古风月之处,熏和门那一轮冷月,必是月华水泻抚摸的所在,默默窥视以后武冈的人们。我们是否还能续写王城曾经的辉煌么?


       资水流至月光码头,水面开始湍急。上游之水擦过杂草丛生的河岸,浩浩汤汤,奔水南桥而来,所经之处,鹅卵石的滩涂,以及滩涂上葳蕤的芦苇荆棘,让奔腾的水变得喧嚣与畅快。青条石的古桥饱经千年风霜雪雨,被熏和门城墙俱收眼底了,深荇浅岸,游鱼跳跃,千里水天一色了。

       水南桥是七孔青条石桥,浸入水里的条石上,有暗黄的石苔,水连绵而至,漫过滩涂,擦过石墩,直奔渡船码头,以及河滩坪那片恣意的水域,直捣羊角坝,入洞庭,汇长江,东归大海。

       应该提到熏和门了,在州城图上,水南桥北倚熏和门,横通翠云峰,七孔石桥气势飞扬,横陈在资水之上。桥的下游,几十座吊脚楼映照水面,风月无边,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设想一下,倘若伫立于城池的熏和门楼上,极目远眺,你的视线可尽扫缠绵资水两岸,以及月光码头再往上的芦苇残树,残阳峰峦,水流不居,山水一色,水面上连排竹筏,乌篷船丝弦连绵,可以想象,熏和楼门,有哪点逊于重庆的朝天门?重庆是老蒋的陪都,武冈是南明陪都,且“陪”了十几二十年,重庆有码头,武冈有码头,但武冈242年的王城史,重庆却无。

       一绺资水,沿州城之南的城墙,擦肩而过,熏和门楼占尽风华,远山近水,七孔石桥,倚楼绣女,还有停驻在资水之上的竹木排,俗世繁华,谁能堪比?天初暖,日初长,好景致,竞芬芳。

       州城图徐徐展开,令我诧异的是内城的布局,文化与宗教的设定悉数在目。光倚靠熏和门的大廊巷周边,依次分布了洞天宫、祝融宫、天符宫、梓檩宫等,书院,衙署,防局,学暑,戏楼及画院等,缺一不可。

        好一座气象万千的王城!

        寄生于熏和门楼的几件事,顺便赘述:


        一碗粉,一碗煑了138年的粉。一介草民,一个闪念,开了间德和粉馆,温暖了138年武冈人的胃,尽管其时光绪帝在为一个叫“瑷珲”的地方绞尽脑汁。但粉比人长久,远方的游子,回归故里,若来不及吃上南门口德和的米粉,一腔愁肠,怕是久久不能释怀的。若论武冈米粉,源头是德和。

        勾人的城。勾魂的粉。

       说说熏和门楼对岸的一间豆腐社。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古城的人们生活清贫,就连几块豆腐也需票购买。记得无数次,持票挎篮。踩着鹅卵石与青石板混搭的小路,顶着霏霏细雨,蓝色绘花的油纸伞,开满雨巷,麻花辫也随处可见,全为赴豆腐社排队抢购几块豆腐。

        对岸放生街有个缝衣社,是外婆工作的地方,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快过年了,缝衣社灯火通明,为小城的人们赶制新衣,小城的人们,直到大年,才谋划给自己及子女们添置新衣。午夜两至三点,随外婆走出缝衣社,走过水南石板桥,灯光昏暗,外婆的影子拖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影子都疲倦了,这是古城人们的辛劳,为后人立此存照。

       想象其时德和粉馆的二楼,小老板的千金,推开木的窗棂,遥望远处的码头,是不是也有一个叫柏子的放排汉子,让她满腹心思,让她牵挂,让她心开一朵花呢?其时,熏和门楼的繁华,应该是可以想象的,人头攒动的熏和门楼,应该是小城最嘈杂也最香艳之地,吊脚楼的倩影,应是思念。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相思愁。魂兮归来,我的梦幻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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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中剑

古韵依随资水去,空余残城做回想!

4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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